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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六章 毁天下非官式书院,禁聚徒讲学 (第3/5页)
让他在外面养外室,他就接到了家里来,他失手打死了那个外室,又说是我善妒把人沉了井,舅舅…我命苦啊。” 王崇古面色冷厉的说道:“但凡是不听话,就告知于我,日后那等狂生的书在出现府上,就把这府一把火给点了!根本就是妖书!” “狂生?凭什么狂?就凭自己想狂?最有资格狂的狂生是郑王世子,他进了京,我怎么没见到他狂!还不是陛下让做什么就做什么,连一句顶撞的话都说不出来。” “一点本事没有,整日唠唠叨叨,什么玩意儿!” 朱载堉是有本事的,但是进了京之后,也收起了自己狂生的派头,至于那些个泰州学派的人,简直是不可理喻。 王阳明之后,天下以王阳明弟子分为了七派,右三左三,和本派。 江右王门与浙中王门,南中王门、楚中王门、闽粤王门、北方王门、泰州学派并称七派,张居正算是江右王门中人,毕竟徐阶作为张居正的老师,的确是传授了一些东西。 但是张居正始终不赞同将王阳明从祭孔庙,就是因为这右三左三都不是什么好学问,甚至连江右王门都变成了右四之列。 王崇古就是典型知道自己的做的不对,但仍然要做,被揍了,威慑于权威之下,才小心谨慎,而张四维就是典型的,心明便是天理,我想的就是我对,最高的道理不需外求,不需要践履之实,从自己心里即可得到。 很显然,张四维就是个典型的泰州学派,这个学派奉若瑰宝的主旨思想,就是:吾身是本,是矩;家国天下是末,是方,对于家国天下而言,自己才是本,是最大的那一个。 王崇古气冲冲的离开了,王谦一直随着父亲回到了自己家中,认真的转了一圈,确认左右无人之后,才眉头紧皱的说道:“这不是求仁得仁吗?张四维既然觉得自己为本,自己想的就是对的,那我要杀他,不也是我想,我想我就做,不也是对的吗?” “按照他们的学问,我做的合情合理,他张四维整天在诛九族的边缘徘徊,那我不想被牵连,杀了他,合情合理。” 王谦站在了张四维的立场和认知中,思考了一下,发现自己的行为非常合理。 “最近先不要动他,多少双眼睛盯着,过一段时间风力过了再说。”王崇古做了明确的指示,现在再有动作,动静太大了,容易暴露,现在趁着张四维病了,把他家里控制起来,不让他出来作妖就是。 羊毛官厂已经开始试运行,而且不用想就知道,就知道这个生意会有多大的利润空间,一成就够了,一成比之前搞得贡市赚的还要多得多。 看看皇帝赐给元辅的那个大氅,已经在京师引起了一股轰动。 一成已经很合理了,他们家只要占着这一成的利,千秋万代都能不愁吃穿。 次日的清晨,文华殿如常廷议,而张居正手中拿着一本奏疏,反复的斟酌了下才开口说道:“这本奏疏和我有关,江南仕子举人何心隐,集会于福建,声称要:持正义,逐江陵去位,一新时局。” 集会的地点尚不可知,但是集会的内容是要持正义的武器,将张居正逐出,再塑天下新格局。 何心隐口号已经喊出去了,而且应者云集,声势一时无二。 “我和何心隐有旧怨,嘉靖三十七年,我还在国子监任司业,现在南京提学官耿定向,就是崇正书院的山长耿定向,引荐了我跟何心隐在显灵宫会面,我二人道不同,彼此唇枪舌战了一番,不欢而散。” “现在,他要持正义驱逐于我。” 朱翊钧稍微琢磨了说道:“清君侧?” 清君侧,在大明朝是一个碰都不能碰的滑梯,当年燕王就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,清着清着就自己做了皇帝,这清君侧就是造反的由头罢了。 张居正面色复杂,思忖再三才说道:“他还不是清君侧,他的意思是…教养代君主。” “什么玩意儿?!”万士和目瞪口呆的问道,这是什么流派?简直是闻所未闻! 张居正和何心隐曾经辩经,可谓是互相痛骂了一顿,他对何心隐的学说非常了解,他反复斟酌之后,才说道:“能以先知觉后知者,为率教、率养,在国可为一国之君主,在学校可为一校之学长,在社会可为万民之师、万民之主。” “率教、率养,就是闻达于先的人,可以率天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