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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四章 忠君体国侯于赵 (第1/5页)
朱翊钧看着余懋学求饶的模样,就觉的有些好笑,其实余懋学编排张居正,是南衙的一种风尚,或者说是一种话术,实在是找不到攻讦政令的点,就奔着下三路去,这种事没办法摆到台面上来说,你越是禁止,民间越觉得是真的。 因为张居正和李太后有一腿,所以李太后赶走了高拱,所以张居正才能把持讲筵、才能稍给武将事权、才能在首辅的位置上稳若泰山,才能用考成法苛责百官、此能富国强兵。 这种编排,朝廷处置,束手束脚,只能当不知道,任由风力舆论的蔓延。 而后将戚继光作为张居正门下这件事作为攻讦的切入点,一切都显得合理了起来。 万历十年,戚继光被调离蓟州,前往广州,万历十三年被罢免还乡,万历十六年病死家中,万历皇帝在万历十年失去了张居正留给小皇帝的最锋利的刀,之后,万历皇帝就失去了掀桌子的能力。 而现在朱翊钧能这么折腾百官,又是指责,又是怒骂,又是公审,其实都是因为他拥有掀桌子的能力,能够挥舞着斧钺,用武器的批判,来解决问题。 大明京营就是大明朝局稳定的压舱石。 若是没有戚继光调入蓟州训练了十万强兵,就在京师一百里之外,高拱被罢免的时候,会那么甘心离去吗? 没有戚继光在京师训练京营,哪怕仅仅一万强兵,王崇古会这么老老实实的为朝廷卖命,只想赚钱吗? 答案都是否定的。 朱翊钧看了一圈,仍然没有等到要救余懋学的人,才开口说道:“没人救了吗?要救他就现在说出来,朕给京堂一刻钟的时间,若是现在不救他,日后任何人说起余懋学案,按同党投入解刳院内。” “余懋学坐罪论斩,至少要大明十二月份,这两个月,朕给外官的时间,说不出要救他的一二三来,日后泄泄沓沓,一并坐罪。” 成事不说,遂事不谏,既往不咎,这是论语里的话,若是事情过后,仍然叫嚣,那就以同党论罪。 “张翰!你说句话啊!”余懋学被缇骑们摁着,抻着身子,眼睛通红的看着吏部尚书张翰,愤怒无比的大声喊道。 “你伱你休要胡说,这里是皇极殿,天下神器所在!你休要胡乱攀咬!”张翰一听就急了,指着余懋学厉声说道:“我和你也只是相识,你犯下如此滔天之罪,与我何干?” “陛下,余懋学无恭顺之心,此事和臣断然无任何关系,臣从未污蔑元辅和圣母,他自己混账,非要攀咬与臣,恐诬及善类,有伤天地之和!” 张翰的话很有意思,其实他这话就是承认了之前余懋学的五事疏是他授意的,那是党争的范畴之内,党争这种你死我活的斗争,你张居正养了张楚城、王希元,那张翰就没有自己爪牙了吗? 但是张翰,真的没有授意余懋学编排元辅和太后。 张居正的考成法和糊名草榜、底册填命之法,确确实实侵害了吏部的事权,张翰不认为自己和张居正倾轧有什么错的地方,是张居正在不断的剥离吏部的事权,作为吏部尚书,张翰就不能反抗了吗? 余懋学自己和何心隐朋比为奸,那就不是张翰授意的了。 余懋学完全没想到皇帝居然把这件事拿到台面上来说,这一下子就只有死路一条了。 朱翊钧也没理会张翰,而是看着漏刻,等了许久挥了挥手说道:“时间到了,没人为余懋学说话,那就押下去吧。” “下一个刘台。”朱翊钧看向了张居正的学生刘台,面色立变说道:“把他的腰牌摘了,什么东西也配挂全楚会馆的腰牌!” 缇骑伸手将刘台的腰牌拿掉。 刘台是被缇骑摁着受审,他挣扎了一下,大声的喊道:“陛下,臣万死,臣万死啊,臣认罪,不用审问了,臣只求速死啊!” 刘台怕了,他真的怕了,他怕自己的那些脏事儿被公之于众,遗臭万年,被人唾骂,所以他只求速死。 朱翊钧嗤笑了一声说道:“你想速死就速死啊,这天下你说了算吗?朕为天子,都不敢说掌生杀予夺之权,臣子不犯错,朕还能闲的没事找你们麻烦不成?” “你想死还早呢,缇骑审完,送刑部,刑部核定后送大理寺,大理寺审定后,送通